本主节·三月三会·蝴蝶会

本主节

本主节是云南白族独有的节日，本主信仰是白族特有的宗教信仰。本主，即“本境福主”或“本境土主”的简称，是一个白族村落或几个村落的保护神。每个村几乎都建有本主庙，本主庙内供奉着木雕或泥塑的本主像。本主的诞辰之日是本主的盛大节日。祭祀本主节时，要杀猪、宰羊、请客，还要去念经祭祀。大理白族信奉的本主，有传说故事中的神，有历代统治者，有忠臣、孝子、英烈以及少量的自然神等。但是，这些本主不同于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他们有七情六欲，有人情味，有传奇色彩。村民们不论疾病、红白喜事、生儿育女、升官发财、出门远游等都要祈求本主保佑。因此，本主庙的香火十分旺盛。

每个白族村落都有自己的本主，也有一个村共奉几个本主或几个村共奉一个本主。在蝴蝶泉周边的几个白族和汉族村庄里供奉的本主，是大理白族本主形成和活动的典型。

周城村则是两位本主，即开拓周城村最早的赵穆郎岗和为民除害的猎神杜朝选。仁和村供奉的一庙三本主，三位本主虽然没有名字，但是，杨甲本主敕封为是伽蓝文明赤国景帝，上甲本主敕封为镇国神灵通天景帝，下甲本主敕封为伽蓝土主大黑天神。桃源村供奉的本主是宋代时期的将领杨宗保和杨六郎等将领。相传，桃源村先民是在清代初期从波罗塝北登和沙坪一带迁居过来，他们共奉的本主也就是波罗塝北登和沙坪村的本主。上关村供奉的本主是明代一将领。波罗塝村的本主有七位，北登供奉的是宋代时期的将领杨宗保和杨六郎部将孟良及焦赞均将领；下营供奉的是明代将领王弼部下，一直随王直接攻打上关城而阵亡的张志清；南关供奉的是张志清的兄弟张志义；上营供奉的是张步天和张步云兄弟。相传，这两兄弟也是随明代将领平云南时在上关阵亡。

蝴蝶泉周边自然村落的“本主节”日期：周城村是农历正月十四日至十六日；仁和村是农历正月初十日；桃源村是农历正月初二和二月二十四日；上关村是农历六月二十三日；波罗塝村北登是农历六月十五日；波罗塝村下营是农历七月十三日；波罗塝村南关是农历腊月二十三日；波罗塝村上营是农历正月初三至初六日。

每当一年一度的本主节，各村庄迎接本主神像时，村民们用轿子将本主抬到村里过一趟，前呼后拥，唢呐高奏，锣鼓喧天，火炮震鸣，后面紧跟着身穿节日盛装的善男信女，还有龙狮队等队伍，俨然帝王出巡，热闹非凡。本主节这天，家家户户要杀猪、杀鸡，大摆酒席，把嫁出去的人接回来做客和把各地亲友也请来一起过“本主节”。有的村还组织唱戏活动，四乡八村的人也来看戏，让人们高高兴兴、热热闹闹地过着一个和谐和快乐的本主节。

三月三会

每年农历三月三日，蝴蝶泉附近的周城、仁和、桃源、上关等村的洞经会、莲池会都来到神摩涧峡谷门口的大青树下，举行隆重的纪念杜朝选为民除害的日子。

相传，每年这一天，妖蟒要让蝴蝶泉附近的村庄轮流送给它一对童男童女，并把童男童女送到神摩涧峡谷门口。晚上，它就从蟒蛇洞里出来吃这对童男童女。如若不送给妖魔吃，那么，它就要出来侵扰百姓，损害庄稼，淫乱妇女，让这里的百姓过着不得安宁的日子。自从杜朝选与蟒蛇展开搏斗，终于杀死蟒蛇后，蝴蝶泉边的百姓才从此过上太平、安宁、幸福的生活。

为此，每到这一天，蝴蝶泉附近的白族青年男女和老年人都要穿上盛装，邀伴相侣，三五成群地聚集到神摩涧口，以不同的方式纪念杜朝选。各村的莲池会和洞经会也按各村选择的地点，在草坪上、树荫下、溪水边相聚，一起弹经演奏洞经古乐，老妈妈莲池会也在念经，歌颂杜朝选无私无畏、有谋有为的恩德。现在，周城村还保留着颂扬《杜朝选》的古诗；

朝选姓杜永北人，搜山打猎真如神。

虽有鸡山却无兽，游看苍山十九峰。

坐船横渡洱海上，同情船主赵四家。

指点渔洞常营业，留恩世代千古传。

三月三日蟒蛇诞，童男童女受遭殃。

恶蟒相见心欢喜，朝选一见把它杀。

妖魔血溅深箐内，朝选追踪上山岗。

忽见双妇洗衣裳，掳来之人是良家。

灭孽除害为正义，举剑再把妖蟒杀。

恢复田园归千业，名标史册受香烟。

除暴安良功迹在，封云主国太清君。

每年正月十六日，共祝圣寿永无疆。

很久以前，在神摩涧峡谷门口的东南方，还有一个古村落和一个古街场，大约在清朝初期般迁到周城、羊角等村。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这里还可依稀辨出古村和古街遗址。后来被开垦为农田后，再也看不出遗址痕迹。不过，古村和古街的地名，仍被当地人老人称喊着。

现在，随着人们商品意识的增强，到了这一天，人们在树荫下、小河旁、田埂边，摆满了一排排各种地方传统的小吃和绚丽多彩的民间工艺品的摊铺，还有附近白族群众纷纷前去峡谷里踏青、采花，或举办野餐，同时，一些青年男女欢聚一起对唱情歌，形成颇具有浓厚的、地方特色的乡野旅游集市，更为三月三会增辉添彩。

蝴蝶会

每年农历四月十五日，传说是为了纪念为民除害的英雄杜朝选和他所救的两位女子坚贞爱情的节日，也有说是为纪念雯姑和霞郎或者是阿龙阿花为忠贞不渝的爱情而殉情之日。不论怎么传说，蝴蝶泉是一汪象征爱情忠贞的泉眼；蝴蝶会，自然也是成为白族青年追求爱情幸福的盛会。为此，每年这一天，大理白族群众在蝴蝶泉边举行蝴蝶会，这是大理白族民间一个人与自然亲密无间，共享美好春光的游乐盛会。

过去，蝴蝶会时期，蝴蝶泉边的古树上，聚满五彩缤纷的彩蝶，天然妙景，遐迩闻名。园内各种奇花异草竞相开放，泉边的合欢树散发出一种淡雅的清香，引来了成千上万的蝴蝶前来聚会。这些蝴蝶的如掌，小的如蜂，它们或翩舞于色彩斑斓的山茶、杜鹃、月月红、月季等树枝上、花草间，或嬉戏于花枝招展的游人头顶上，成了一个彩蝶飞舞的世界，蔚为壮观。

人们认为，蝴蝶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为此，人们常将其视为吉祥美好的象征，也常被用于寓意甜蜜的爱情和美满的婚姻，表现了人类对至善至美生活的追求。蝴蝶泉的故事主题表达了蝴蝶对爱情的忠贞。蝴蝶泉的故事结局，就是为了纯真的爱情而跳人水潭后均衍变为彩蝶。

每年三四月，正是蝴蝶泉边合欢古树开花释放花蜜的季节，也是各种蝴蝶交配繁殖后代的时间，它们从各处飞来采花蜜，同时雌雄进行相互交配。从科学上来说，在这美好的阳春三月，也是人类对新鲜事物感兴趣的时节，为此，在这蝴蝶聚会的时候，人们容易对这美丽的奇观产生好奇，并赋予她美丽神奇的传说故事。

蝴蝶会这一天，当地群众从四面八方纷纷来到蝴蝶泉边观赏蝴蝶聚会的奇观，尤其是白族青年男女认为，这些彩蝶是忠于爱情的古代白族青年男女变化而成，蝴蝶泉是爱情的幸福泉。

为此，他们吹着树叶、弹着三弦、唱着白族调，互相倾诉爱慕之情，寻觅自己的意中人。

蝴蝶盛会，热闹非凡。大理诗人杨政业曾有一首《纪蝴蝶泉盛会》山花诗，真实地描述了盛会场景：

暮色春岚景色新，云弄峰下看风情。

花飞蝶舞民歌脆，玉鸟枝上啼。

歌绕花树蝶绕人，满面春风拂柳新。

红男绿女争相见，寓物订终生。

清波碧水诉心声，猎人对唱两知音。

殉情共赴投潭死，本主庙塑金。

自然景观因时现，天下蝶泉有名声。

彩霞飞鸢人间美，梁祝又重生。

据说，凡游过蝴蝶会的人，家庭会幸福、夫妻会恩爱、生活更美满。每到蝴蝶会期，彩蝶飞舞，游人如云，歌舞四起，人蝶争艳，形成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一方乐土。

本文选自赵勤著《蝴蝶泉志稿》，云南民族出版社，2012年9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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