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故事：蝴蝶泉[3]

( 杜惠荣 )

大理有座点苍山，苍山有十九峰。十九峰中有个云弄峰，弄峰下有一潭三丈宽清澈见底的泉水。泉上有棵千年古树。宽宽的树丛、团团地荫护着泉水，茂盛的枝叶，横盖着泉顶的上空。每年三、四月间古树开花的时候，青青的柔枝上布满了淡黄色的小花。这就是蝴蝶泉。

蝴蝶泉原名叫“无底潭”。无底潭赐名蝴蝶泉，是由这样一个美丽、动人、古老的故事来的。

很早很早以前，无底潭边住着一家姓张的农户，只有父女两人相依为命。张老汉的女儿叫雯姑，当雯姑十八九岁时，长得出水芙蓉一般。她的容貌，即使是花儿见到了也要自愧不如，她的眼睛像星星一样的明媚晶亮，她那乌黑的柔发，像柳枝一样又细又长，她的双颊像苹果似的红润，她的心灵像泉水一样的纯洁。

她白天帮助父亲种田，晚上纺线织布。她织出来的布，任何一个姑娘都比不上。

她勤劳和美丽的名声，远远地传开了。少女们把她的行动看作自己的榜样，小伙子们连做梦也想得到她的爱情。

那时，云弄峰上住着一个名叫霞郎的青年樵夫。他无父无母，一个人过着孤苦伶仃的生活。他的勤劳任何人都比不上，他的笑声像百灵鸟一样的婉转、像夜莺一般的悠扬，每当他唱起歌来的时候，山上的百灵鸟都会沉静下来，连树叶也不再沙沙作响，好似世上的一切，都在默默地倾听着他那美妙动人的歌声一样。

每隔六天，霞郎就要背柴到城里去卖一次，来来往往都要经过无底潭边。霞郎也和别的青年一样，深深地爱慕着雯姑，每次经过她家门口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向她偷偷地望上几眼。

雯姑也暗暗地热爱着霞郎，每当他唱着歌走过潭边，都要停住织布，伏在窗口上温情脉脉地注视着他，倾听他那娓娓动听的歌声。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他俩的爱情更纯真了，心连得更紧了。

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雯姑在潭边遇见了霞郎。在浓荫里，在柔美的月光下，他俩倾吐了爱情。从此无底潭边就常常有了他们的身影，树荫下也常常有他们的足迹。

苍山的俞王府里，住着凶恶残暴的俞王，他就是统治苍山和洱海的霸主，是压迫剥削人民的魔王。若干年来他独霸着的苍洱的一草一木，都浸透了人民的血泪。人民对俞王的仇恨，比苍山还高，比洱海还深。

俞王也听到了雯姑美貌的名声，他打定了主意要抢雯姑去做他的第八个妻子。

俞王带着他的狗腿子来到无底潭，打伤了年迈的张老头，把雯姑抢到了俞王府。

俞王流着口水对雯姑说：“我府里有无数的金银财宝，吃不尽的山珍海味，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妻子，我保你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

雯姑毫不理睬他，鄙夷地说：“我早就爱上了霞郎了，尽管你有多少金银财宝，也买不动我爱霞郎的心。”

俞王发怒了，说道：“哼，我俞王爷势力比天大，沐家封过我永世为王。我跺跺脚天会动地会摇，难道我还比不上那砍柴的霞郎？如果你不听我俞王爷的话，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

雯姑却一点也不怕，坚决地说：“不管你威风比天高，不管你跺脚天动地也摇，我爱霞郎的心，就象白雪峰上的雪永远不变。你想要我答应你，那是白日做梦。”

这样，经过了三天三夜，俞王用尽了威胁和利诱的伎俩，一丝一毫也动摇不了雯姑坚贞的心。俞王恼羞成怒，叫狗腿子们把雯姑吊起来，想用肉刑逼雯姑答应。

这天，霞郎怀着兴奋和期待的心情，来到无底潭边和雯姑相会，可是他见到的不是雯姑那可爱的笑脸，而是一片凌乱，张老头挣扎着向霞郎说完了雯姑被抢的情形，就死去了。

痛苦和仇恨燃烧着霞郎的心，他草草埋葬了张老头，抓起斧头，就朝俞王府奔去。

黑夜里，霞郎翻过俞王府的高墙，在马房里找到了被吊着的雯姑。他用斧头割断了绳索，扶着雯姑逃出了俞王府。俞王带领着狗腿子们在后面紧紧追赶，他们上了高山，俞王追上了高山，他们到了深谷，俞王追到了深谷。俞王还在后面耀武扬威地大喊道：“任你们上天入地，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雯姑和霞郎到了无底潭边，被俞王的狗腿子们紧紧包围了，要他们跪下投降。

这时，雯姑和霞郎紧紧地拥抱着，纵身跳下了无底潭......

第二天，人们到无底潭准备打捞雯姑和霞郎的尸首时，突然，无底潭的水翻滚着、沸腾起来，潭心里冒起了一个巨大的水泡，水泡下有一个深洞，从洞中飞出一对五彩斑斓、鲜艳美丽的蝴蝶，在潭边互相追逐，起舞。一会儿，从四面八方又飞来了大大小小的无数的彩蝶，围绕着这一对蝴蝶在潭边和树下四处飞舞。

从此以后，人们把无底潭改名为蝴蝶泉。到了每年的三四月间，大大小小的形形色色的美丽的蝴蝶便飞来蝴蝶泉边，成群集队地上下飞舞。泉上和泉的四围，甚至满山遍野，完全变成了蝴蝶世界，成为中外罕见的、动人美丽的奇景。

古往今来，这个胜境招引着络绎不绝的游人墨客。

流传地区：大理市

整理：杜惠荣

选自宝洪峰主编：《大理地名故事》，云南民族出版社1991年12月版

本文选自赵勤著《蝴蝶泉志稿》，云南民族出版社，2012年9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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