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1-01 16:45 | 阅读: 850
来源: 蝴蝶泉
( 赵 勤 )
很早以前，周城村有个小伙子姓周名泉。家境贫寒，他一年苦到头还填不饱肚子。村里有个财主，喂养了一匹白马，没人帮他放。财主看见周泉为人忠厚老实，就逼周泉帮他家放马。
一天，他把马放在蝴蝶泉边的一块草坪上。然后像往日一样，到了离马不远的一座山坡上割草。当他割够草去草坪吆马回家时，马无影无踪了。他急得四处寻找，几乎找遍了每个角落，仍不见马。天黑了，肚子饿了，他不敢回财主家。心想，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把马找回来！
他走了很多地方，最后一步一喘地爬回蝴蝶泉边。他抬头一看，龙潭古树下，一位英俊少年好像已在此等他多时了。
少年走过来对他说：“苦难的朋友，我总算把你等到了，我是专门来搭救你的。朋友，你的马没走远，它就在那堵石头边。它被财主砍死了。”周泉听了惊叫一声，几乎昏倒了。
少年把他扶进一间茅屋里，对他说：“财主不想付你的工钱，趁你不在想把马偷偷吆回家。然后以你不好好放马为理由不付工钱。财主用了一根长长的绳子套马头，死活套不住。马跑到哪里，他追到哪里，又急又气。马跑到三块石中躲避，他
追来追去没有办法，便举起镰刀，朝马脚砍了一刀。马顿时倒地。财主爽性一不做二不休，一阵乱砍，把马活活砍死，好叫你赔一匹马。”
周泉和少年来到三块巨石下。周泉见倒在地上的白马，嚎啕大哭，哭得白马尚未闭上的眼里也淌出一串串泪珠。少年对周泉说：“你不要过于悲伤，我会帮你治好的。现在，我们去给白马找药！”
他们来到龙潭边，少年叫周泉爬上龙潭北端的百丈石壁，去拔野草。光滑的石壁无法攀登，周泉很为难。少年却轻快地跳上石壁，如履平地一般在石壁上行走起来。他把各种各样的野草采在手里，然后又轻轻跳下石壁，笑着对周泉说：“把马医活的药已经找到了。”
回到白马旁边，少年用石头把野草砸碎，轻轻敷在马的伤口上。不多一会儿，白马嚯地站起来了，刀伤也全然不见了。
周泉连连向少年道谢。他们告别时，少年说：“我就住在龙潭边，以后有什么事，你再来找我。这龙潭里的鱼和旁边的野草都是药。不仅可以医马，还可以医病。”话说完，少年突然不见了。
周泉和白马刚回到家，财主就急忙从堂屋里跑出。他见马和先前一样，觉得很奇怪，周泉如实讲了少年搭救他的经过。财主想，那少年可能就是蝴蝶泉管神药的小黄龙。
几天后，财主也跟着周泉去拔龙潭边的野草做药，但那些野草总是治不好病。周泉遇见小黄龙得了神药为人们治病的消息，却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了。这时，财主便强迫周泉在他家开诊所，得来的钱全归财主。他说，没有他的白马，周泉不会遇到小黄龙。财主叫周泉多收病人的钱。周泉遇到求医的穷人干脆不要钱，财主对此又气又恨。
有一年，大理国王后的乳房上生了一个桔子一样大小的疮，请了不少名医都没有治好。国王派出几位大臣到民间求医。问了大理三百六十八村都没人去医。他们来到周城村，听到周泉是神医，立即跑去报告国王。第二天，雄鸡未啼，国王就用轿子把王后抬来周城，诚恳地请周泉给王后治病。周泉看了看王后的毒疮说：“可治！”国王一听见可治，高兴得差点给周泉下跪，他说：“你把这疮治好，你要什么我都赐给你！”
周泉说：“我希望得到自由。”
“好说！好说！”国王一口答应下来。周泉领着国王来到龙潭边，对龙潭烧起几柱香，磕了几个头，然后脱掉衣服，跳进龙潭。不多一会钻出水面，两只手各抓着一条金黄色的鱼，嘴咬一颗圆圆的石头，他上了岸，穿好衣服，又轻快地爬上龙潭边光滑的石壁上东一点西一点采了些野草。回到家，周泉把两条鱼剖开，取出鱼胆，把胆汁擦在王后的乳房上，然后，叫王后含着那颗圆石，不多一会儿，红肿渐渐消退，周泉又将野草砸碎，敷在疮上，毒疮很快就消失了。国王又惊又喜，便问他：“我如何给你自由？”周泉讲了财主只准在他家开诊所和勒索病人的事。国王说：“这好办！”便叫随从把财主叫来，说周泉是神医，不是奴隶，是自由人，医址由他定，药费随他收，任何人不得干涉。
从此，周泉在周城的两棵大青树下，开了个“神医堂”。一心一意给人治病，而且分文不取。
（ 原载1991年第2期《山茶》）
本文选自赵勤著《蝴蝶泉志稿》，云南民族出版社，2012年9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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