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家园-蝴蝶的形成

蝴蝶泉，地处巍峨挺拔、高耸入云的云弄峰下，虽然海拔稍高，但这里却常年积雪，经夏晶莹，云聚生雨，雨水充足，植物茂盈。还有平均蓄水量为28亿立方米的高原湖泊洱海，也离蝴蝶泉不远。所以，蝴蝶泉一带地下水源非常丰富。这里土壤湿润，环境幽静，花枝不断，四时如春，是蝴蝶生长和繁殖的天然乐园。特殊的地质环境，使蝴蝶泉的水冬不枯竭、夏不泛滥，自然构成了动植物生长的良好生态环境，为蝴蝶的栖息生存创造了繁殖空间。

蝴蝶泉边那棵古老的合欢树和周边生长着野生蔷薇、滇素馨等寄主植物，自然地成了蝴蝶乐意聚集的地方。合欢树，开出的花朵非常好看、艳美，形似绒球，清香袭人；叶片也奇特，日落而合，日出而开。合欢树，绿荫如伞，大多栽植于水池河畔，它的合欢叶纤细似羽，红花成簇，秀美别致，又像一只只蝴蝶，是给人以吉祥、友好象征的树种。

蝴蝶最喜欢在合欢树上栖身繁殖，致使蝴蝶连须勾足、结成长串，一直垂到泉面。特别是到了农历三四月时节，如若遇天气晴和，阳光煦暖，更是盛况空前。蝴蝶不仅多得惊人，而且品种繁多，如凤尾蝶、稻眼蝶、金斑蝶、银灰蝶等等。这自然地汇成了“蝴蝶世界”的奇观。据1957年4月19日《人民日报》报道：“4月16日，苏联介壳虫专家鲍尔赫西尼乌斯与昆虫生态学家孟恰茨基在中国科学院云南生物考察队的陪同下，也来到蝴蝶泉对蝴蝶种类和繁殖作了考察，以极大的兴趣初步观察了这些蝴蝶和蝴蝶喜爱停留的枝叶、周围的环境，并采集了蝴蝶标本。”在上世纪50年代末期，前苏联专家还专门在《新观察》杂志上，发表了对蝴蝶泉蝴蝶种类和繁殖特征的调查报告。

他们认为，蝴蝶泉这个地方为什么吸引蝴蝶，其主要有三种可能：

一是蝴蝶可能是在那株聚集的树上（合欢树）产卵，并一代代传下去。

二是这几株古树是属樟脑的树木，它散发出来的芳香，使这些嗅觉灵敏的蝴蝶从四周的田野和草地上飞来。

三是过去在这里可能有很多的树种和很多的蝴蝶，后来当地农民开垦土地，把树砍光了，只留下了这株老树，因此，也只能在这株树上产卵繁殖了。

最后，前苏联昆虫专家鲍尔赫西尼乌斯还认为：“只要这里的泉水和树丛不被破坏，即蝴蝶的自然生活环境不被改变，这个“蝴蝶泉”名胜可能还会存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

前苏联专家的这种看法是正确的。因为1916年编纂的《大理县志稿》记载道：“蝶泉，在城北上关，泉从石腹涌出，旁有花一株，高丈余，夏月开花，状若蝴蝶，首尾相衔，长垂至地，盖奇观也。今不存。”这短短的玑珠文字，其内容与清朝乾隆年间（1776)胡蔚增订《南诏野史》记载同。而“今不存”三个字，令人惊心动魄！是修纂志稿者不加以调查研究而胡乱记载？还是发生了什么灾害或是人祸而毁坏这一胜景？

其实，《大理县志稿》所记载的也是事实，是说蝴蝶泉边曾有“花树一株”而今不存，不是说蝴蝶“不存”了。1920年春，生活在蝴蝶泉边的文人杨光烈在《蝴蝶泉记》里翔实地写道：“古时，泉侧有蝴蝶花树一株，因花形状似蝶，故名。每当夏月盛开，醉蝶纷纷来朝，花蝶与飞蝶相衔，如系贯珠，相连至地······惜花树已废。夜合欢数株荫翳可爱，蝴蝶届时来朝如故，依然不改昔日之景象乎？······”花树虽然“已废”，但是，数株夜合树（合欢树）仍长得荫翳可爱，蝴蝶如故飞来，仍然像过去。如果说蝴蝶泉的蝴蝶早在1916年就不存了，那么，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甚至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前后，一些学者专家来游览和考察蝴蝶泉时，也不会亲眼看见首尾相联的蝴蝶胜景，更不会有他们所记录下的那些目睹的蝴蝶奇观。

所以，前苏联昆虫专家鲍尔赫西尼乌斯专家的看法是正确的。在《大理县志稿》记载之前，蝴蝶泉边最吸引的几株蝴蝶树确已枯死了，才写下那沉重的“今不存”三个字。但也给后人留下猜测与凝思。幸哉，杨光烈的游记和后人游览蝴蝶泉的日记或回忆录中有了一些真实的记载。不过，《大理县志稿》所记载也好，前苏联鲍尔赫西尼乌斯专家的考察也好，都给后人提出了要保护生态环境的严重问题。

总之，根据相关专家和学者对蝴蝶奇观作过研究，蝴蝶聚会是自然界生物传宗接代的一种自然现象。形成这种蝴蝶奇观，有以下几种原因：

一是蝴蝶泉有独特的地理环境、宜人的气候，茂盛的森林植被，四周还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寄主植物和蜜源植物以及丰富的水源，这给蝴蝶有了生存和繁殖的空间。

二是农历三四月前后，雨季到来以前，气候开始变得炎热，加上周围及远近数十里乡村正是农作物收种完毕，地面变得干燥炎热。这时候，蝴蝶泉边因有树林密集、水质清丽、气候湿润的特殊环境，让一棵棵古树长得丰茂奇美；一朵朵鲜花开放得奇妍艳美。这花丰草饶的时节，正适于蝴蝶生长繁殖。

三是蝴蝶泉边的合欢树，也就是所说的蝴蝶树，以及四周有不少寄主植物和蜜源植物，散发出花香而吸引蝴蝶，且树叶分泌出的蜜汁粘液，蝴蝶最喜欢食用。加之合欢树所开出的花朵，也像一只只、一串串蝴蝶，就招引蝴蝶从四面八方飞来采蜜，欢聚在合欢树上栖息，并在树枝上产卵繁殖。所以在正值花开时期，花树上、池潭边，悬挂了那一串串蝴蝶奇观。

四是在这阳春三月时节，这里的环境、温度、气候最适合于蝴蝶交配，尤其在一丛丛野蔷薇、一棵棵古树下、池潭边蝴蝶交尾产卵季节，也是蝴蝶性成熟之期，雌虫能分泌出一种叫性引诱素，容易引蝶飞来。

由于上述原因，蝴蝶泉才足以使方圆几里之内的无数雄蝶赶来“约会”。每年这期间，蝴蝶泉边这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就会飞来一只只翩跹飞舞的蝴蝶，并招引了四面八方蝴蝶来到这个美丽的地方聚会。它们汇集在树荫下、花丛中，一只结一只，一串联一串，扑过水面，穿接树枝，煞像一幅幅非常好看的百蝶图画。在清幽幽的泉水边，串串蝴蝶飞舞在蝴蝶树上，使人眼花瞭乱，形成一种奇特的自然景观。

山黛水蓝的苍洱风光，绚丽多彩的蝶泉景色，为蝴蝶繁殖提供了奇妙的生存环境，也造化出如此鸟语花香、蜂飞蝶舞的“蝴蝶王国”。

本文选自赵勤著《蝴蝶泉志稿》，云南民族出版社，2012年9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