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晓雪—蝴蝶泉

蝴蝶泉

晓雪

从前有一个姑娘，

比南诏公主还要漂亮;

她迷人的脸儿像月亮，

她闪闪的眼睛会说话。

她还有一双能干的手，

会绣各种虫鱼鸟花;

她爱绣两只蝴蝶，

同采一朵牡丹花。

蝴蝶绣在枕头上，

枕头卖到员外家里，

蝴蝶绣在手巾上，

手巾送给自己的情郎。

员外想娶绣花的姑娘，

在路上害死了她的情人;

可怜的姑娘哭了三天三夜，

离开家庭逃到苍山上。

姑娘来到两棵大树下，

树下的清泉晶亮晶亮;

姑娘看见自己的面影，

是那样的消瘦无光。

洱海虽然蓝得透明，

有时也会被恶龙搅浑;

苍山虽然优美高峻，

却也逃不过可恶的有钱人。

微风吹来了一阵喧哗，

员外的人已追到山脚下;

纯洁的白玉容不得半点灰尘，

姑娘跳进了清莹莹的泉水......

泉水更加明亮清莹，

它溶化了姑娘的爱情;

大树更加繁茂长青，

它要永远为姑娘作证......

天底下有多少种蝴蝶？

各种蝴蝶姑娘都绣过;

天底下有多少只蝴蝶？

所有的蝴蝶都飞来凭吊。

蝴蝶一串串栖在树枝上，

美丽的蝶影印满清泉，

清泉就是姑娘的眼睛，

她永远看着蝴蝶微笑......

——1957年春洱海边

选自臧克家主编《1957·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8月）。晓雪，原名杨文翰，白族，云南省大理市人。曾任云南省文联副主席、云南省作协主席。曾出版过近三十多种诗歌集和评论集。已出版《晓雪选集》共6卷。

本文选自赵勤著《蝴蝶泉志稿》，云南民族出版社，2012年9月版